中国冬奥会首金得主,前中国女子短道速滑队运动员,在23年的运动生涯中,一共获得过59个世界冠军,是获世界冠军最多的中国运动员。2015年,她作为北京申冬奥代表团成员以及申办陈述嘉宾之一,为北京申冬奥成功作出了自己的贡献。如今,作为北京冬奥组委运动员委员会主席负责北京冬奥筹办的多项工作,不同角色背后,是她和北京冬奥会之间的特殊缘分,几乎每一天,她都在冲刺中忙碌,在忙碌中感悟。
她是杨扬,曾为中国冬奥金牌实现“零的突破”,是中国冰雪运动名副其实的参与者、见证者与推动者。
解锁多元角色 实力不止一面
2006年,杨扬在都灵冬奥会后退役,为自己的运动员生涯画上了句号,但她从未离开人们的视线,赛场之外,继续着自己的热爱。“我们曾在运动场上挥洒青春,那是一生值得珍藏的精神财富。转型后,通过自己的努力,也能在另一片天地为社会贡献力量。”
世界冠军、奥运冠军、中国第一位以退役运动员身份当选的国际奥委会委员、国际滑联125年来第一位女性速滑理事、北京冬奥组委运动员委员会主席、世界反兴奋剂机构(WADA)副主席、国际奥委会反对操纵比赛大使、中国奥运代表团第一位女旗手、全国青联副主席、全国政协委员、冠军基金发起人、中国第一座市场化专业滑冰馆的创始人……同时,她也是两个孩子的妈妈。
这些头衔是荣誉,更是责任。虽然身份众多,身兼数职,但不变的是“体育人”这一永恒的身份。体育是杨扬一生追求的事业:发扬体育精神,弘扬体育文化,肩负起传播冰雪文化的重任……“大杨扬”在国际比赛中被写作“Yang (A) Yang”。“我是杨扬A”——她喜欢这样叫自己,A代表优秀,也是她对自己的鞭策。冰场上下,杨扬将每一件事都努力做到A,这是她对体育精神的诠释与延展。她一次又一次地突破自我,优雅转型,却始终如一。
母亲的身份,让她变得更自信、更努力、更坚强;母亲的身份,也让她更柔软、更细腻、更慈爱。2012年,杨扬作为国际奥委会委员,带着刚出生5个月的儿子奔波于伦敦奥运会赛场,只为给孩子更多的陪伴;2015年,作为北京申冬奥代表团一员,她带着腹中的宝宝赴吉隆坡进行申奥陈述,女儿出生后也被朋友们称为“申奥宝宝”。杨扬的一对儿女与奥林匹克运动的缘分妙不可言,如今,他们对体育都很感兴趣。杨扬说:“我不会把孩子的兴趣限制在冰上,会给他们提供更多的机会,带他们多去尝试和体验不同的运动,尊重孩子的选择。如果他们有兴趣、有天分,那么我会支持他们向专业发展。体育运动对孩子的成长有不可忽视的作用,可以成为陪伴一生的伙伴。”
从奥运冠军到国际组织官员,从职场女强人到妈妈,杨扬不仅在自己热爱的领域里闪闪发光,也在生活里熠熠生辉。她从不同的角度学习和了解各种体育项目,感悟奥林匹克运动的价值与意义,在不同的角色里不断突破自我,这种对热爱的追随感和职业成就感,令杨扬倍感幸运和幸福。因为热爱,所以全力以赴;因为专业,所以一丝不苟;因为责任,所以一往无前。
2019年11月7日,杨扬当选世界反兴奋剂机构副主席。杨扬/供图
以运动员为中心 弘扬体育精神
在奥运会的舞台上,运动员是参与主体。中国在申办冬奥会的时候就提出了要办一届“以运动员为中心”的奥运会,并作出成立运动员委员会的承诺。北京冬奥组委运动员委员会共有19位委员,其中17名冬季运动项目运动员、2名夏季项目运动员代表,由杨扬担任主席。冬季项目运动员里,还有两位是残疾人冰雪运动员。运动员委员会的首要任务就是保障运动员权益,在配合组委会推进所有工作的过程中,能够及时反映和满足运动员的需求。曾经的运动员恰恰是最了解运动员群体感受和需求的人,委员们充分发挥各自的专业优势和经验优势为运动员们发声,为北京冬奥会和冬残奥会的筹办贡献力量。
杨扬作为国际奥委会反对操纵比赛大使和世界反兴奋剂机构副主席,对体育精神、奥林匹克精神有着更为深刻的理解,她积极将自己收获的专业知识传播开来,让运动员们了解如何正确保护自身权益,帮助运动员树立正确的价值观。
经过六年多的精心筹备,杨扬和北京冬奥组委满怀信心让各国代表团和运动员们感受中国的热情和专业,满怀期待迎接全世界的运动员来中国实现奥运梦。
竞技场上有输赢,但体育精神不止胜负。杨扬表示:“在比赛场上,大家都把最好最强的一面展示出来,硬碰硬的竞争是值得尊重的,体育精神在于拼搏。我希望大家热爱运动,也懂得尊重。这是真正的体育爱好者的表现,也是高水平运动员的体现。”
2015年北京申办冬奥会成功时,中国还有约三分之一的奥运冰雪项目没有开展,而到了2022年北京冬奥会上,中国代表团将参加全部7个大项、109个小项中绝大部分的比赛。杨扬说:“这体现出了我们的制度优势。冬奥申办成功后,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我们将三分之一没有开的项目全项建队,让大部分运动员最终能够获得冬奥会的参赛资格。很多运动员是从夏季项目转过来的,有很好的运动基础。我们国家能够给运动员提供更多的机会,还包括邀请世界上最好的教练员、教练团队,加大在科研方面的投入等。很多人质疑我们在竞技体育上的投入是否值得,但我想说,就像科技一样,如果没有基础研究,是很难有大的发展的。现在我们在科技、人才上的投入,未来是能够反哺大众的,会成为全民健身的一个重要保障。比如,我们举办冬奥会这样高水平的赛事,不仅会提升我们大型赛事运行保障的能力,同时也会迅速提升冰雪活动的大众参与度。有更多参与者,有更多的人才涌现,这会是一个良性的循环。”
虽然杨扬在国际赛场上斩获了众多荣誉,但对于这一代运动员能够在祖国参加冬奥会比赛,她表示非常羡慕,对师弟师妹们的表现充满期待。主场作战既有动力也有压力,谈到如何抗压,杨扬说:“不要去想结果,也许看上去很实,但实际上它是虚的,是你完全抓不到的东西。要全力以赴专注于当下应该做的事儿,无论是赛前的训练,还是比赛中要注意的战术、技术,这些是实实在在需要自己去把握的东西,把这个过程做好了,结果自然而然就在那里。”
杨扬在飞扬冰场教学。杨扬/供图
把热爱做到极致 梦想与使命同行
2019年以来,国家大力推动体育产业和体育事业的发展,国务院以及相关部委密集出台了系列涉及支持冰雪产业发展的政策,并提出“加快发展冰雪健身休闲产业,推动冰雪产业发展,促进冰雪产业与相关产业深度融合”。政策的利好让冰雪产业发展进入了快车道,随着北京冬奥会的成功举办,中国的“冰雪热”毫无疑问会一直持续下去。杨扬说:“冬奥会之后,我觉得‘冰雪热’会迎来另一个高峰期。首先,通过冬奥会让更多人了解了冰雪运动;其次,冬奥会留下的设施会继续服务冰雪产业,也会成为服务老百姓的重要基础设施;再次,这次冬奥会上我们涌现了大量的专业人才,他们是未来支持更多人参与冰雪运动的重要力量。”
2013年,杨扬在上海创立飞扬冰上运动中心,这是国内第一座市场化的专业滑冰馆,2015年,飞扬冰上运动俱乐部正式进入哈尔滨,响应“三亿人上冰雪的号召”。当被问及是否会通过俱乐部培养出下一个杨扬A时,杨扬笑言:“我们从成立之初就有这样的梦想,这是需要不断探索的,因为毕竟‘飞扬’是个社会化的俱乐部,和国家队的培养机制是不一样的。但是,这两种方式是不冲突的,是相辅相成的,我们希望在体育强国建设上提供专业化的人才支撑。”
杨扬曾在2021年全国两会上提出“竞技体育是一种技能,也是一种能力、一种素质的培养”,她呼吁建立中学生以上的联赛,让孩子有持续的兴趣和爱好,为喜爱滑冰的孩子提供参与的机会,为有天分的孩子提供梦想的舞台。
杨扬说:“当运动员要有梦想,我从不服输,我憧憬着吸引越来越多的人参加冬季体育运动。”如今,“飞扬”作为一家社会化的俱乐部已经培养出了入选国青队乃至国家队训练的潜力小将,杨扬的梦想再次照进了现实。
(采访对象:杨扬 全国青联副主席,全国政协委员,北京冬奥组委运动员委员会主席,世界反兴奋剂机构副主席)